[X战记][封神星昴]《愿之声》 04
你一直在我心中，我想用我余生去祝福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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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 请柬
“神威你怎么了？”岚有些担心地问，空汰也凑上前。
少年抬起眼眸，用力摇了摇头。
全部伪装会被发觉，所以只伪装一半，这是他在这两年所学会的，无奈的谎言。
“只是突然看到他，心很乱罢了。”
“也难怪，毕竟曾经是挚友，又成为敌人，如今要成为陌生人真的很难。”空汰叹了口气，然后打了个响指，像是要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呈现出来一样卖关子说“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。”
知晓空汰会说什么，岚却只是有些为难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嗯。”神威淡淡地回答。
空汰的眼眸闪闪发光，牵住了岚的手，此时神威才注意到，岚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。
“该不会...”神威睁大了眼眸。
“我和岚要结婚了！下个月举办婚礼！”空汰大声说着，同时握紧了岚的手。
结婚....亲眼目睹空汰和岚的努力，神威牵起一个笑容，温柔地说着“真是太好了，恭喜你们。”
“恭喜了。”空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，昴流站在门口，有些寂寞的笑容，但是却漂亮而纯粹。
“你和昴流都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啊！还有你的朋友景一也来吧！”空汰高兴地说着。“人越多越热闹啊。”
“....好。”愣了一下，神威认真回答道。
“今天差不多时间了，神威先下班吧。”空汰看了看墙上的时钟，说道。
“谢谢。”神威，向前一步，却觉得恍若隔世。
哪一边是真实的呢？封真的出现如果是梦境，那么是不是空汰和岚的婚讯也会成为梦境呢？想要身边的人获得幸福，想要让当初那个温柔善良的封真获得幸福，可是为什么...愿望无法实现呢？
“神威是累了么？”岚看着神威离去的背影问着空汰。
“他和旧友相遇，但是看来还是有很多无法去解开的结。”空汰抬头看着天空，雨还未停下，云层遮住了星，他不知道星象如何。但是...空汰转头对岚说道。“神威为了能让身边的人活下来，努力过，挣扎过，如今我站在这里，大概也是建立在他当时的牺牲之下。”
“牺牲？”
“是的，神威付出代价才换来真言。”
“那个代价是什么呢？”
“是睡眠的权利。”
“....”岚转头看着空汰。
“如果睡着，会陷入残酷的梦境，因此等于被剥夺了睡眠。”空汰接着说道“当初提出了用记忆做交换，但是神威拒绝了，因为我们人类是靠着记忆联系在一起的，如果没有记忆，就是空壳。如果忘记了那个人，久远了，就仿佛那个人不曾在自己生命里出现过。可是偏偏失去的痛留下了，对着模糊的影像，感到心脏深处，有什么被撕裂开。”
空汰摸了摸岚的头发，轻笑着问“岚你怀疑过吗？怀疑过我说的那些事都是假的。”
岚靠着空汰，想了一下，然后轻声回答“没关系啊，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，都是真的。”
车窗外不断划过朦胧的光，指示牌显示着下一个隧道的出口。
三封请柬放在后座的位置上，一封是给神威，一封是给昴流，还有一封是让神威转交给景一的。
昴流透过后视镜看着神威，灯光不断地照亮少年精致的面容，却也让他失去了一些真实感，就仿佛泡沫，从未从1999年离开的幻影，苟延残喘到了现在。
“新世纪来临，大家都有了新的可能。”昴流轻轻地开口，看到神威点了点头，昴流接着开口“虽然伤痕不可能好，但是我相信，我们都有着可能性。”
“那么，昴流能不当樱冢护吗？”神威突然的话语让昴流沉默了。
神威意识到自己失言，垂下眼眸，轻轻解释着“对不起。从某个时候开始，我就不再想象未来了。我只想...大家能够走下去。即使我一个人留在原地。”
——一个人留在原地吗？
坐在椅子上，浏览着新的委托，那些字却都看不进去，还在想神威的话。
自己又何尝不是呢？只是想让那个人留下的一只眼睛活下去，因此连同这个心仿佛碎裂的身躯也活下去。
昴流摘下手套，刻印还未消失，但是一切都仿佛随风而去了，被埋葬在深黑的夜里。
拿起杯子，把清酒全部饮下，度数并不是太高，却总觉得很疲倦。
阴阳师失去身体还可以活着吗？为什么桃生封真那么说，难道星史郎...还活着？那么又为什么不出现呢？难道自己不是他的猎物吗？
朦朦胧胧之中，他再次看到了当初的古老樱花树，夜樱漂亮地折射着微弱的光，可是却看不见月亮。
樱花树下埋着什么，他如今很清楚了。那些花瓣如同吸了血一般，变得微微偏向赤红，艳丽而绝然。
有人来到他的背后，昴流转过身看向那人，那笑容十分优雅温和，如同刚从一场宴会中回来，依然很有礼貌和修养，但是昴流却清楚了，他并不是什么成熟的人类，而是残酷如孩童一般的存在，对这个男人来说，并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。
就像一个孩子从一个孩子的手中夺走玩具时，这个抢夺别人的孩子只是觉得，是从一个难以打开的盒子中拿出玩具罢了。
只是这样罢了。
几乎没有对别人的同情和怜悯。
可是...这个人是...
“星史郎。”昴流寂寞地看着眼前微笑的男人，知道这只是一场梦。
“呵...”似乎心情非常好，星史郎伸出手轻轻碰触昴流的脸，如同看着自己所珍爱的事物。
然而分不清楚是假象还是真实，就像他未说完的话一样成为困扰昴流的谜团。
“失去身体的话，阴阳师还能活下去吗？”
“你说呢？”
“如果有一天，你不在了的话...”
“我不是已经不在了吗？”星史郎笑着回答，昴流抬起了眼眸，看着自己眼前的幻象，突然觉得今天的梦境有些反常，总感觉不像是自己平日里的梦境。
“近期在现实里，给你答案吧。”星史郎一边说，一边凑近昴流的脸，仿佛要欣赏昴流那异色的眼眸。
“叮咚。”邮件的声音击碎梦境，昴流醒了过来，他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面。
新的邮件标题是“给新樱冢护的委托。”
昴流的心咯噔了一下，樱冢护被代替的事，几乎没有人知道。
打开邮件，迅速扫到署名。
「樱冢星史郎」。
什么....
昴流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名字，他的内心有无数感情在汹涌，却分不清到底是什么，像是痛苦，又像是欣喜，矛盾着，不安着。
是恶作剧吗？还是说那个人真的还活在世上？
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，眼泪已经落在了键盘上。
窗外还在下雨。
请柬静静放在桌上，神威躺在床上，听着秒针混合着雨的声音滴答滴答，一旦睡着是件危险的事，因为会被痛苦的噩梦所吞噬。
明明应该为空汰和岚的婚讯感到高兴，然而他却觉得自己内心的主轴上，那转动的齿轮突然被破坏了，只因为那句话。
——即使你付出代价再一次封印，你所期望的封真也不会回来了。
无法控制，这句话反复在脑海里出现。
——抱歉...没能保护你...但是，能遇见你，真的太好了。
如同告别一般，封真也知道这件事吗？知道自己被地龙的神威彻底替代的事。
他在最后还没有放弃自己，来找自己。
可是，封真，如果没有遇见我，你一定会幸福很多吧。
我想让你稍微幸福一些，至少像普通人一样活下去。战斗结束后，在新世纪里，你有新的可能，你会遇到别的珍惜你的人。即使我被你憎恨，即使我永远留在那无尽的噩梦里，也没有关系。
你一直在我心中，我想用我余生去祝福你。
但是为什么...
神威咬住牙，忍住眼泪，如果放松下来，自己也许就会失控，做出无法预测的行动。
至少，不能让昴流和空汰他们担心。
这是自己存在的全部意义了。
梦？怎么可能呢，大概只是记忆吧。
现在的自己已经不会做梦了。
他站在大桥上，等待着天龙。
过去时常和自己玩一个游戏，猜下一个走过眼前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。
而现在他也在玩一个游戏，一个让他乐在其中的游戏——赶过来的天龙是别人，还是昴流。
如果是别人，他会杀死天龙活下去，如果是昴流的话…他也许会死在自己最喜欢的人手里。
因为他有一个愿望，一个想要达成的愿望，除了自己以外，谁都不会给昴流刻下伤痕，这样一来，当昴流痛苦的时刻，所想的只会是他。
那种感觉渐渐靠近，没有用刻印去感受昴流所在的地点，而是单凭着感觉去猜测，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，星史郎笑了，猜对了，他又一次赢了，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期待着，期待着愿望早点实现吧。
（待续）
P.S
突然发现改的有点多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