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X战记][封神星昴]《愿之声》 08
也许，从生到死，人都是孤独的，只是过去能够忍受孤独。
直到喜欢上谁，付出真心去爱着谁，无法得到回应时，才明白孤独究竟是什么，那是深不见底的深渊，越是去爱，就坠落得越快，明知会粉身碎骨，却再也无法一个人爬上去。
目录：冻成冰的樱花信玄饼+火锅雪糕+twinStar奶茶（《X战记》封神星昴同人）
08 赌约
他听见了呼喊，逆风寻找着，直到看到那株樱花树。
飘零着淡粉色花瓣，凄凉的盛景。
一步步走近，苦痛悲泣之音愈发清晰，樱花树束缚着太多怨灵，嘶喊着，哀求着。
不明白为什么，可是不能视而不见。
他觉得疼，非常疼。
如果能够缓解他们的疼痛，就算挨骂也没关系。
符咒散开，昴流闭上眼，皇家的真言中除煞属于基本，他也是最先学到的。然而符咒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撕碎了，术突然被反弹回来。
有别的阴阳师的封印，疼痛的一瞬间明白了，被击倒的时候，听到了樱花树上传来声音，视线从模糊到清晰，望见了那人。
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。
层层叠叠的花枝垂下，立领制服的少年靠在树上，似乎在看他，可是昴流却看不清那人的眼眸。
锐利线条的脸上淡然的微笑，让昴流恍然了一下，可是那个人的前面是女孩的尸体，贯穿胸口的手上满是血。
风忽然变强了，那个人站在他面前，笑着问道“你喜欢樱花吗？”
“喜欢，因为很漂亮。”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现在想来，那个人会对每个猎物提问吗？还是只有自己呢？
和那个人相遇的每个细节，如今都想要去求证一遍。
但其实自己最想知道的。
那个人从来都不肯告诉自己。
“樱花下面埋藏着尸体。”
樱冢护和樱花树。
过去没有思考过，去了星史郎长大的地方，那里有一株樱花树不合季节地散落着。
默默无言，却仿佛诉说了许多多。
很痛苦。
你微笑着，夺走人的生命，让我痛苦不堪。
那些无辜或有罪的祭品，在你的脚下，在樱花树下，永远被束缚着。
“我们来打个赌吧。”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在梦里，再度听到他说那句话，温柔而又残酷。
为什么？
一直很想问为什么。
如果那时，没有打赌，而是杀了我，你和北都也许都不会死吧。
北都会一个人长大，始终打扮得漂漂亮亮。
而你，不会用那样的笑容，说着未尽的话语。
如果我被你杀死了。
或许，你很快就会忘记我。
然而，我一直想，在你用手贯穿我胸口的那一刻，我又再次碰触到你了。
有罪。
喜欢上你，无论做什么，都不会是无辜的。
可是，星史郎。
能不能，不要走？
睁开眼的时刻，10点过了5分，只睡了2小时。
和过去一样，那个梦依然纠缠着，这辈子都会不断梦见当时的情形吧。
深吸一口气，坐了起来，想到还有很多工作要做，昴流起来走出房间。
原本打算泡杯咖啡，然后回房间清理邮箱。
然而打开门，一眼看到神威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，脸埋在抱枕里，似乎在发抖。
“神威？怎么了？”昴流担心地问着，然后他看到茶几上放着两叠符纸。
想起了，他的确是有叫神威去拿符纸，自己却忘记这件事了，毕竟当时只是随意找个借口。
在电影院内和那个怨灵对峙，其实没用多久时间，星史郎动手太快。
出了电影院，看到神威和封真都不在，一瞬间慌神，可是很快收到了简讯，神威说已经上电车了。
放心之后昴流回家就倒在床上睡着了。
该不会那个简讯不是神威发的？
昴流紧张起来，是自己不好，回来时没确认神威是不是在家。
伸手去摸神威的头发，想让对方平静下来。
僵硬了一下，神威抬起眼眸，眼眶有些红，他似乎想说什么，但又硬生生忍住了。
强行问的话，可能会伤到神威，昴流只能压抑不安，工作的事先放下好了，柔和地笑着对神威说“一起吃午饭吧，我去做点东西。”
神威愣了一下，点了点头。
——该做什么好呢？
甜品吧，这两年来，似乎只有甜品越做越好了。
虽然麻烦了一些，但就坐提拉米苏吧。
昴流打开冰箱取出牛奶和酒。
这时昴流听见神威小声问了一句“如果，是无法赢的赌约...”
赌约？
昴流转身看向沙发上的少年，此刻他没有看向厨房，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？
是桃生封真对神威提出了赌约吗？
封真打开鞋柜，和往日一样，有几封信在。
这种无聊的告白，他从国中时期就开始遇到。无所谓，因为做这种事的人不可能是神威。
过去他的假面会拆开每一封，然后想方设法尽量不伤害对方地回绝。然而真正的他，不会理会这些无谓的事。
“桃生同学，你昨晚没回来啊。”舍友的鞋柜就在他旁边，年轻的单身舍友有些好奇地问着。
“嗯，看电影。”封真一边说一边合上鞋柜，但还是被看到了。
“哎？哎？有信啊！”舍友大呼小叫道。
“下次会扔掉的。”封真平静地回应。
“啥？扔掉？喂喂！桃生同学！你该不会？”舍友似乎把一切关联起来了，瞪大眼眸看着封真。
“...”封真知道他要说什么，转身离开了，然而对方很不识趣地在他背后大喊“桃生同学是有女朋友的对不对？！夜不归宿是和女朋友看电影啊！”
没有。
一起看电影的是个一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子。
封真在心中冷嘲着，没有回头。
“又有工作吗？”神威出声喊住了准备出门的昴流。
“嗯。”昴流回头的时候，神威把茶几上的符纸递给了他，那双漂亮的眼眸此刻认真地望着他。
“是...樱冢护的工作吗？”神威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。
“别担心。”昴流接过符纸，同时揉了揉神威的头发“我只是去问问情况，有可能不接受这次的工作。”
神威点了点头，却在昴流转身的时候，轻轻喊他“昴流...”
昴流转头看向他，少年的那双眼眸仿佛穿透到了远方，昴流听见神威轻轻呢喃道“谢谢你。”
神威？
昴流顾不得出门了。
过去的自己太过迟钝，总是发现的很迟很迟，现在没有北都替自己去看身边的人，他对自己的感觉不断怀疑，蛛丝马迹都让他紧张。
紧紧抱住少年，喉咙堵塞着。
“昴流，会迟到的。”不知过了多久，神威抬起眼眸，笑了起来，十分柔软的笑容和眼眸。
可是，是不是在掩饰什么呢？
“以前，北都，我的姐姐，也经常这样对我。”昴流轻轻说着，声音很稳，已经不会颤了，或许的确是变得坚强了，尽管心还是会痛得如同裂开。“现在，我明白了，对于重视的人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，下意识就这么做，即使是付出一切，也想要让对方幸福，可是能让对方真正获得幸福的人却绝对不是自己。那时是北都，现在是我。”
“幸福...”神威无法说下去，他不能说，不能说自己没有资格，不能说自己不敢奢求，不能说自己早就死心，昴流会伤心，因为昴流是这样的人啊，即使成为樱冢护，还是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。
“去面对，去选择，不能交给别人，那是神威和最最在意的人共同的未来。”昴流皱起眉头，眼眸里满满疼痛，微笑十分温柔但也如同咖啡般苦涩。
“嗯。”神威压低了眼眸，他不能让昴流看出他内心的挣扎。
“我不要紧。昴流晚上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。”
封真踏入教室时，发觉同学们都看着他。
他依然淡漠地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，星史郎迟到了，不过封真一点也不意外，地龙神威的能力让他从来都不会缺少情报。
樱冢星史郎应该是送他收养的孩子上学之后再来大学。
而同学们都看着他的理由，他也大致了解。
他的舍友一大早大喊大叫的，所以谣言迅速传播了吧。这样也好，让那些人知难而退，就不会再被过多地干扰。
可是下一秒进教室的人，让封真有些意外。
皇昴流，那双异色的眼眸一眼就望见了他，只是表情没什么变化，青年径直走到他身后的位置坐下了。
樱冢护来做旁听生吗？
封真回眸看了一眼，昴流认真地看着他，压低声音问着“你对神威做了什么吗？”
“打赌，仅此而已。”
原来如此，为了神威而来吗？
封真浅笑着回答。
“你们赌的是什么？”昴流皱着眉头追问。
“东京的人口，和我。”轻松地回应，仿佛真的只是游戏。眼前的男人的确是地龙的神威。
“那么内容呢？”没办法指责什么，青年觉得心一直在下沉。
“实现我的愿望。”封真回答的同时，星史郎走进了教室。
神威一个人走上通往神社的台阶，风从他身边吹过，隐约听到了清脆的声音，一时想不起那是什么。
两年前，在付出代价时，就有想过或许有那么一天，会再次变成孤身一人。
封真也是孤独地过了2年吧。
邻居还记得神威，拽住他说起了封真的事。
「桃生家长子真是个好孩子啊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，你们还有联系吗？」
「他也是很苦，不过那么努力，以后会有新的家庭的。」
......
他们记得的，并不是地龙的神威，而是自己所认知的桃生封真。
封真的确回来过，确确实实回来过。
刀隐神社，现在没有神主在了，邻居觉得很可惜。
然而，神真的存在吗？
如果有神，那么他会如何选择？
人类？地球？爱？憎恨？
其实神从不做选择，神从不为人类做什么。再多的祈祷，再多的嘶喊，再多的心碎，神不闻不问。
如果天龙是为了守护要守护的人。如果地龙是为了惩罚人类的高傲。
那么，约定之日不是神约定的日子，而是人类自身约定的日子。
但是若没有神。
是谁让封真成为他的双子星？
如果没有神，他们还会相遇吗？
如果不是注定站在宿命的两端，是不是就不曾在这里遇见？
神威不断停下脚步，不是很长的路，台阶也不高，他的体力足够，停下是因为回忆太过沉重，沉重到抬不起脚。
那个雨天，他第一次遇见封真。
比他见过的任何人，都要温柔，令他安心。
有了温暖的记忆，一定能幸福地活下去。
神威当时觉得那时牵着自己的手，如同救赎，从黑暗和孤寂里把他紧紧揽住，让他从深海浮起，重新看到光。
抱着温暖的记忆，活下去。
封真。
你还记得吗？
那些话语，绝对不是骗我的吧？
终于走上最后一阶台阶，神社前的那棵树依然在。
上面没有小鸟最喜欢的帽子，它停留在了好多年前，如果时间在那时停下，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吧。
神威走近那棵树，树枝上系着风铃，随着微风轻响。
风铃的下方小小的板子上，字迹已经被雨水模糊了。
已经无法回去了，对不起昴流，还是做了这个决定，会让他担心，让他难过。可是不能告别，如果开口，就无法离开了。
风吹着，风铃清脆地响着。
这里没有别人在，没有自己所思念的人在，母亲，小鸟，封真...过去的笑容，远去了，被埋葬了，触碰不到。
也许，从生到死，人都是孤独的，只是过去能够忍受孤独。
直到喜欢上谁，付出真心去爱着谁，无法得到回应时，才明白孤独究竟是什么，那是深不见底的深渊，越是去爱，就坠落得越快，明知会粉身碎骨，却再也无法一个人爬上去。
——能不能，救救我？
连这样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即使哀求了，结局也不会变的。
昴流对樱冢护的感情，大概是如此吧。
想要为了那个人而死，又为了那个人活下去。
被破坏得粉碎的心，即使捡起来，再度拼凑起来，也会住进去同一个人。
而我呢？
我又能为封真做什么呢？
付出性命，不是你想要的话，那么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？
封真，你想要什么？
神威抓紧了胸口。
（待续）
P.S
竟然有一个月没更新。
其实写了另一个08，名字也是赌约，但是内容完全不一样。
还是觉得现在写的08比较好。
嗯，就用这个08吧。
这个08写的很快。感觉写的越快，就越是自己心里想说的话，越是去思考，就越非直觉。
感觉真的和《另一个愿望》的剧情有些不同了。
不过大致发展应该还是一样的。
下一次更新，大概不会太久。
毕竟冲动又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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